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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闭环（第1页）

——远坂时臣七岁的时候，被允许跟随自己的父亲、当时的远坂家主，前往柳洞寺去见那位据说是从两百年前便与远坂家缔结了契约的神祇。

根据父亲的说法，两百余年前，作为远坂家涉足魔术的第一代、同时也是开启了圣杯战争的御三家之一的远坂永人，其实并没有多少作为魔术师的才能，作为老师的宝石翁提供的其实也只是一点点教授的知识而已。

但是，后来的远坂永人帮助了一位雨夜迷路的巫女。

和宝石翁为了抵食宿的费用教导了远坂永人一点魔术相关的知识一样，这位巫女也同样给予了类似的帮助——

作为代价，初次的圣杯战争，她作为远坂家的战力之一站在了远坂永人的一边。

若单纯以实力作对比，巫女的实力甚至可以与特殊制造而出的完美人造人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相提并论；远坂永人摸不透巫女的来历与身份，却不妨碍他为之狂喜不已；毕竟没有人会拒绝唾手可得的胜利，直到巫女以参战者的身份加入了初次的圣杯战争得到了召唤英灵的资格，并利用御三家最初构成的残缺系统，召唤出了一位真正的神明。

——远坂家与她的分歧是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说到底，远坂永人的愿望与其他两人类似，最初的三人都是意图利用圣杯达到根源实现某个伟大愿望的存在，可是这愿望毫无疑问与巫女相悖——她无心根源，也无意所谓的拯救世界，巫女的愿望在召唤出神明的那一刻已经得到了满足，而在没有其他手段束缚的前提下，不要说本就与他们出现了分道扬镳意图的巫女，就连其他召唤而出的英灵也都不愿意为他们而战。

都是人类史留刻姓名的伟大英雄，又有几个愿意对着陌生的后人俯首称臣？

如此情况下，第一次圣杯战争自然是以御主一方的失败而告终；而那位自圣杯召唤中走出的神祇却偏偏因为职阶得到了可以单独行动的特殊能力，即使是战争结束之后她也没有因为魔力耗尽而重归来处，而是利用了某种特殊的方法留了下来，并与初代的远坂家主缔结了奇异的契约。

幼年的远坂时臣曾经好奇过誓约的内容，却被父亲阻止了。

“誓约的内容并不能用言语来描述，经过血脉传承，由每一代的远坂家主继承并了解。”

两百年的时间，足够神明将影响融入远坂家的日常之中，无论是积累客观财富、扩大在一般人之中的影响，优化调整远坂家后代的魔术回路，亦或是更加广泛地强化冬木土地的灵脉强度，神明都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作用。

远坂时臣不知道初代的家主是如何看待这位神明大人的，至少他的父亲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虔诚。

他这一次，便是要去亲自见过那位神明，由她来判定自己是否有继承远坂家家主的资格。

柳洞寺最初是巫女亲选的位置，后来建立了寺庙用以避人耳目，说到底，那里同样也算得上是远坂家的产业之一。

“翠子大人。”

走入寺庙的那一刻，远坂时臣看见父亲对着庭院内立在樱树之下的巫女躬身一礼，并不是往日与那些合作伙伴的虚与委蛇，而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在寺庙庭院中安静打扫落叶的巫女白衣红袴墨发如绸，额间点着十字菱花印，她姿容清丽有种超脱凡俗的凛然气质，此时面对远坂家主，她便也跟着转过身来回礼，也不等远坂家主开口询问，便语气如常地回答道：

“我说过，神主如今不在此处。”

远坂家主的表情不由得跟着变成了苦笑。

“翠子大人……据我所知，我父亲来询问您的时候，您也是如此回答的。”

“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翠子垂眼继续手上的工作，“两百年前与远坂家缔结契约后她便离开了这片土地，余下的工作皆是她从梦中教授方法，然后由我来继续在冬木进行，这我早就同您说过了，不是嘛？”

“但是，您说的那地方未免也太过奇怪……”

“地方？”远坂时臣懵懵懂懂，“什么地方？”

家主深吸一口气，不知要如何和自己的儿子解释那位相当不可思议的龙神所作所为：“两百年前的初次圣杯战争结束，那位神明其实就以‘要去找个老朋友’这种理由拒绝待在冬木……翠子大人，我能理解您不愿意让神明与我等一般人类见面的保护欲心理，可是您拿出来的理由未免太过奇怪了。”

远坂时臣并不能理解父亲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