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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精神病（第1页）

肠胃不好，半夜饿得肚子疼，陆希捂着肚子泪流满面推醒陆柳兰“我肚子饿痛了。”，再不吃饭感觉就要被饿死了。陆柳兰眼神特别嫌弃被打扰了清梦“肚子饿痛了！自己晚上不知道多吃点。”，陆柳兰穿起衣服，到厨房做了一份蛋炒饭。陆希脸上挂着眼泪，捂着肚子行动迟缓像个老人，忍着疼痛像小鸡啄食般艰难磨蹭吃进肚子里，一碗饭吃了半个多小时，肚子才慢慢不痛。

陆柳兰睡觉不是翻身就是磨牙。陆希整晚整晚没睡着，到了白天脑袋昏昏沉沉只想睡觉。隔壁家小猫在门口“挎挎”作响，“哒哒哒哒哒”打洞的声响从附近传来，破房子永远有搞不完的装修，白天不是东家在敲墙就是西家在打洞，交错在一起的种种声音，增添了几分烦躁。陆希一把扯起铺盖蒙住头，陆柳兰掀开铺盖恶狠狠攥住陆希的手腕“白天睡什么觉，起来。”，陆希一把甩开翻身接着睡“别烦我。”，陆柳兰把陆希弄醒，陆希一副嫌弃加离我远点的表情。陆柳兰十分不理解“你白天睡什么觉？”，陆希烦闷一下子支棱起来“你晚上睡觉吵到我了，不是说梦话就是磨牙，整个晚上都睡不着。”

陆柳兰觉得陆希有病，和平时走的比较近的几个人说这件事，带着几个人来到房间。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好像做什么事都让人觉得有病。一个二个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围着陆希，眼睛里藏着恶魔一不小心就暴露了。陆希靠在床头玩手机，在很早之前手机上贴了一层防偷窥膜。其中有人过来从侧面过来看不见陆希手机里的内容，问陆希在干嘛，陆希没有回答。另一个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希希，我们出去玩好不好？”，不管这些人说什么，陆希都没有理会，时刻防备着这群不怀好意的人，孤单无助地缩在一角死死抱着手机看着外面的世界。陆柳兰换了一副软弱的模样，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在外人眼里好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其中有人到陆希旁边轻声细语“希希，我们出去玩。”，陆希死死盯着手机始终无法相信他们。在一旁的人凶神恶煞一副要绑人的架势，气氛紧张，陆希不去他们就不走，察觉到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陆柳兰轻声细语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希希，我们去吃饭，吃了饭就回来。”，陆希和这群人周旋良久，真的以为只是吃个饭这么简单，最后选择相信了陆柳兰。

陆柳兰伙同几个人带陆希来到饭馆吃饭，陆希放松了警惕。吃了饭一群人又说出去玩，带着陆希一路来到一家地处偏僻的精神病医院。陆柳兰指着一间门诊室“你进去。”，陆希走近了才看清楚门上写的心理咨询室。陆柳兰觉得陆希心理有病，陆希想不进去都难，外面几个人把所有道路堵死。陆希进去后坐下，心理医生专业性话术“你最近有什么情绪？”“没有情绪。”“你的日常生活怎么样？”“就那样。”陆希感到莫名其妙好好的一个人，非要觉得有病给弄到这里来。陆希生气的出门到外面坐下，转眼间发现陆柳凤也在，什么时候过来的陆希没有注意到，也不知道陆柳兰进去和心理医生说了什么话，陆柳兰和陆柳凤和那一群人直接把陆希带到三楼。进了一个专门管理精神病人的地方，里面全是穿着病号服的人和穿着白大褂护士服的人。厚厚的玻璃门上了锁，不管是谁进出都要关门，陆希站在门口，陆柳凤生气的看着陆希“你进去呀，站在这里做什么，别人还要关门。”，陆希瞪了陆柳凤一眼一脚踏进了里面，门一关。里面穿制服的人在一边和陆柳兰这几个人说什么。陆希在门口玩着手机。陆柳兰一脸关心拉着陆希“我们去那边坐。”，几个人来到一间休息室，昏暗的灯光，靠墙的更衣柜和桌子沙发一个垃圾桶。

穿着制服四十多岁的阿姨一把拉住，在陆希身上搜寻管制刀具，身上不能有任何东西。陆希被不礼貌的行为搞的生气“别搜了，没有危险物品。”，阿姨被当场戳穿尴尬的笑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没有我们也要搜一下，这是规矩。”，阿姨出去找了一件被撑得很大的旧病号服递给陆柳兰“让她穿上。”，陆柳兰一双无辜可怜的眼睛看着陆希“穿上。”，陆柳凤像激动的像吃了炸药“快点穿上，别人还要上班。”，陆希恨不得上去打陆柳凤两巴掌，捏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把衣服外套脱了，病号服套在外面，幸好衣服够宽大。

站在门口望着外面，陆柳凤命令的口气“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别挡着别人做事。”，陆柳兰在陆希身旁和穿制服的人说着什么。陆柳兰对陆希嘱咐“你就在这里。”，陆希第一次怒火攻心忍不住对陆柳兰大声嘶吼“什么叫我就在这里？你每天睡觉吵醒我，还不准我白天睡觉，还觉得我有病…。”，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一席人的目光在一刹那都靠拢了过来，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悄悄走到陆希身后，几双手同时按住陆希。陆希感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钳制住，脸上泄漏出前所未有的惊惧，仿佛天都要塌了。手上死死拽着的手机被几个人强行抢走，交给陆柳兰保管。押着陆希来到一间有脚铐手铐的床上将陆希像犯人一样铐起来。手腕脚踝被桎梏囚住，陆希失望的眼泪从顺滑的脸上划过。其中有一个人笑嘻嘻一脸和气“小美女，别那么激动，有什么好哭的。”，哭什么？你被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带到一个陌生且危险的地方关起来你也哭，还会哭的撕心裂肺。几个人按住陆希，穿制服的人给陆希注射了镇静剂，陆希透过玻璃窗绝望的看着陆柳兰一伙人出了门，陆希难受地想自我了结。为什么精神病医院允许随意收治人，难道不该先检查证实有病才安排住院吗？

“我不去学校，不好玩。”陆希嘟嘴斜睨陆柳兰。“好好好，不去不去。”陆柳兰哄骗陆希“我们去动物园。”，陆希开开心心的等着和陆柳兰去动物园，陆柳兰把小书包一拿“希希，把书包背上。”“不上学背着干嘛。”陆希不想上学对书包也产生了抵触情绪，“去玩也背上。”，陆希稚嫩的脸庞浮现出笑容，只要不上学就行，陆希伸出双手不情不愿的背上了小书包。去往幼儿园的路上陆希忽然意识到不对“这是去幼儿园的路。”“去动物园的路要经过这里。”，陆希信了陆柳兰的鬼话，一到幼儿园门口陆希就被送进去关了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陆希大声哭喊“你骗我。”“别哭了，待会儿偷小孩的听见了把你偷去卖了。”，陆希害怕也不敢哭的很大声。

陆希讽刺地笑了笑，竟再一次相信了陆柳兰的鬼话。如果自己不是独身一人有经济来源，他们也不敢随意把人关进精神病医院吧！现在不过是因为自己软弱可欺还无能为力罢了，望着天花板叹息成为一个普通人怎么这么难！好像连普通人的高度都没有办法达到。

一整个下午，与世隔绝的精神病人围着整个空间转圈，没有手机看不到时间。陆希眼神扫视四周，食堂中间挂着一块屏幕很小的电视，近视眼根本不用看，好几个穿病号服的人时不时透过玻璃窗看过来。被铐在床上的陆希情绪很快恢复平静，原来精神精神病人也不是每时每刻乱打乱骂的，想起以前看过一个问题“如果不小心进了精神病院该怎么出来？”，答案是什么都不用做，保持正常人的思维和生活习惯就可以很快出来。好几个小时过去，陆希被铐在床上很不舒服，阿姨进来从床下拿出一个盆“你要是想上厕所了就叫我们，床下放有盆，脱了裤子尿在盆里。”，陆希哭笑不得“有盆。”“你别不好意思，都是女的在床上尿尿没有人会笑你。”，陆希睡觉习惯翻身，心想不会这个姿势保持到明天吧！晚上睡觉怎么办？这样怎么好睡？

晚饭期间，阿姨开门进来，陆希怪巧“阿姨，脚麻了。”，陆希撒了一个谎，其实脚并不麻，只是手脚擒住的姿势不能活动，晚上睡觉会让人很不舒服。不能翻身难受，身体压久了也难受。阿姨过来看看“脚麻了是吧，我去问问看能不能给你放下来。”“好。”，一会儿穿着制服的人开门进来“脚麻了？”，陆希眼巴巴看着穿制服的人“嗯。”，穿制服的拿着钥匙把脚铐打开，“谢谢。”陆希得到一些自由赶紧跳下床，被铐久了有些脚软。“你先去吃饭，一会儿来站台拿东西，你妈妈给你准备的。”“好。”陆希进食堂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

饭菜由专人从外面送进来，所有病人乖乖坐好，没有特定位置都是随便坐，有专人分发餐盘后面跟着的是分发饭菜的，每人一勺饭菜，和学校食堂一个级别的饭菜，饭菜只为填饱肚子，看上去让人没有多少食欲。饭后有专人发放药品，陆希了然，怪不得每个人在饭前接了一杯水放桌子上。推着药车路过的小护士抬手指向陆希“她呢？”，发药的人“她没有。”

拿到陆柳兰送来的洗漱用品“我睡哪啊！”“走廊一排，你看看哪里有空位都可以。”“哦。”

只要不铐着睡，哪里都行，寻着走廊陆希找了一个没人睡的床，把洗簌用品放在床下，简单洗簌完毕后陆希躺在床上睡觉。走廊惨白的灯光一晚上亮着，陆希闭上眼睛睡不着暗叹会不会一辈子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精神病医院。半夜总有人从旁边经过，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陆希都会醒来。

早上六点所有精神病人起床洗漱，陆希也跟着她们起来。穿制服的在食堂门口拿着心率检测仪给给每个人检查，检查完进去坐着等早饭，等饭期间坐陆希旁边的精神病人“你第一次来？”，陆希看着精神病人“是啊。”“你叫什么名字？”“陆希。”“名字真好听。”“谢谢。”

午饭时间陆希坐到后排安静吃完了，餐盘里还剩下一大块肥肉，陆希从来不吃肥肉，一位六十岁多岁人眼睛闪烁指着这块肥肉“你还吃不吃？”“不吃。”，她恶狼扑食般用手抓起这块肥肉，手一滑没拿稳掉地上了，又快速从地上捡起来放进嘴里吃。陆希瞳孔震惊，不嫌脏？陆希眨眼间想起来这里全是精神病人，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饭菜没有什么营养，份量不多，长期下去会吃不饱。

大部分病人围着食堂周围转圈圈，阿姨在食堂后面看电视。

一个穿白色制服的女医生情绪失控非常激动大声“你在家呆这么久为什么不去找工作？”，面前的女医生像是偷穿了医生白大褂的精神病人，陆希心中腹诽着，还不是因为找不着。人生在世怎么可以不上班呢！女医生认为陆希游手好闲指不定是哪里有毛病。陆希瞄了一眼女医生的表情，样子特别吓人，心生恐惧就怕没病被整出病来，精神病院是他们的地盘。一个男医生停下了脚步“年轻人是这样。”，沉默了好久，陆希秉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视线飘向她“我错了。”，不可置信，女医生没有刚开始那么激动了。

晚饭期间陆希眼睛不受控制的往上看带着一点眩晕感。食堂惨白的灯光打在陆希的脸上，陆希努力压制往下看却发现无能为力，过了好一会儿医院的阿姨看见了过来“你怎么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控制你？”“没有。”旁边吃饭病人“昨天打的镇静剂起副作用了。”，阿姨拉着陆希“我带你去看看。”，阿姨带陆希来到站台和穿制服的人说了，穿制服的人拿了一支针和安瓿“趴着把裤子稍微脱下一点。”，陆希立刻明白是在屁股上打一针。趴床上余光看到穿制服的正在掰开安瓿。在床上休息了许久，陆希缓慢睁开双眸，天空已经全黑，周围的一切仿佛隔了一个世纪，眼神处于游走状态没有不自主的仰头感了，却一点点的晕，身体绵软起身晃晃悠悠回到自己的床铺像是失去了力量，简单洗簌，在床上侧着身子闭目养神，入睡困难在这个时候尤为明显。

被叫到名字的人去大澡堂子洗澡，几个人一起洗，洗好了换下一波，洗到一半不到十分钟听到有人叫陆希名字，陆希快速洗好出来。坐在堆满精神病患者的换洗衣物的破旧沙发上穿衣服裤子。

紧靠窗户垂下视线目光投向一楼窗外，男精神病人集体在一楼散步活动，陆希感到很疑惑男病人可以出去，女病人为什么不能？“陆希。”陆希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回头目光落在脸上，是医院的阿姨“我带你去检查。”，阿姨牵着陆希的手叫穿制服的开了玻璃门。往返路上阿姨始终牵着陆希的手，陆希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阿姨大声吼着“谭杏桦、甘小雁你们又在打架。才安静没两天又开始抢遥控器，看个电视都要抢，几十岁的人了，就不能放什么看什么。”，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阿姨把两个人分开。分开后两个人加入大部队围着食堂转圈圈。有人站在门口巴巴的等待着亲人朋友的到来。

下午有专人推着小吃摊进来“卖小吃，零食。”，小吃的香味吸引了很多人。有人围在小吃摊面前“一份小面多少钱啊？”，小吃摊主“十二块。”，有人掏钱买零食，有人没钱买只能看看，穿制服的人提醒“买了零食的到休息室吃。”，每回饭菜都很少，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有些病人家属来探望会买小吃或者自带，日子就会好过很多，没有家属来探望，自身也没钱的，基本上和等死没什么区别。在看不见时间的全封闭式精神病医院仿佛度日如年，如果不是吃饭，根本不知道几点，陆希留意周围的一切，压抑的让人窒息，像坐牢一样，长久下去人会变得呆滞迟钝，丧失思考能力。

每天会有阿姨带陆希去做一个检查。陆希检查回来后，病人排队等着阿姨剪头发和指甲。

“陆希，你来一下。”那天见过面的心理医生对陆希招手。陆希顶着审视的目光跟着去到一个房间做心理咨询。“现在不排斥了哈。”心理医生瞟了一眼。再像那天反抗可能会在精神病医院关一辈子吧！还是装孙子比较好，陆希视线投向窗外“嗯。”，心理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和陆希交流起来。从桌子上的文件中拿出一份三页纸的心理测试递给陆希“桌子上有笔，你填完给我。”，陆希火速写完递交给心理医生。

陆希不知道在精神病医院过了几天。

陆柳兰来到精神病医院先是去见了医生，出来看见陆希站在一旁平静的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丝悲伤没有任何高兴。陆柳兰有点于心不忍“吃不吃小吃？”，陆希摇摇头脸上平静如水，眼里透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柳兰在别人面前依旧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看向一旁的阿姨“我想带希希出去走走。”“你问问医生看希希能不能出院。”，陆柳兰像是得到了什么讯号直奔医生“医生，希希能不能出院？”，医生边说边翻着文件“要看一下检查报告。”，一个男医生拿着一份报告过来“你是是陆希什么人？”，陆柳兰眼泪汪汪“家属。”，男医生把检查报告给陆柳兰“这是检查报告，所有检查结果均显示正常。”，陆柳兰神情有些愧疚。男医生招呼陆柳兰“你跟我来一下，把这几天的费用结一下就可以出院了。”，陆柳兰赶紧照做。

陆柳兰和医生道别，帮陆希收拾衣服出院。精神病医院的病人都听说陆希要出院了，纷纷来围观，投来很多双羡慕的眼光，她们羡慕陆希可以出院同时也失落于不能出院。

出院后陆希还有些小心翼翼地跟在陆柳兰后面。街上的行人，商铺的灯光喧嚣的世界无一不在提示着陆希已经脱离那个令人窒息绝望的空间。陆希垂下眼帘“怎么不让他们继续关着我呢？”，陆柳兰收起了楚楚可怜的神情“继续关，一天一千块钱，我承受不住。要是你真的疯了，看谁管你。”，陆希眼睛里早已没有了从前的光芒，对她来说早已经习惯了，反正从小到大一直是放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