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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明月与杀戮（第2页）

鱼将手中的水果刀旋转一周挡在身前，主动迎了上去。

躺在床上的诺澜辗转反侧，久久无法

平静。事实上并没有任何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所做过的事情是错误的，是没有人性的，相反理性早就说服了她，这是当下这个世界，想要活下去的无奈之举，也是必然的，那不然自己便是鱼的累赘，一个终将要悲哀的死去还要连累他人辜负他人的可恨之人。

让诺澜无法平静的只有那种无法接受的感觉，每次回忆那种感觉身体都会觉得恶心，颤抖，消极。

不知为何，只有解决第一只感染者时的感受是诺澜记得最清楚的，其他两只在不断的回忆中开始变得模糊而麻木。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诺澜突然觉得眼睛被外面的光照的有些晃眼，往窗外看去发现外面的山顶上有一顶探照灯一样的东西，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月亮。

“真厉害”诺澜还是头一看看见亮的如此夸张的月亮，能够照清路的月亮她见过，课本中让大地铺上银光的月光她见过，但是这种能被看成探照灯的月亮还真是第一次见。

感叹完月亮诺澜又回到了睡不着的煎熬状态。

“哐！”这时门外传来厕所关门的声音，紧接着是淋浴的声音。

原本发愣的诺澜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偏头一看窗外，虽然月光照的外面一清二楚，但是实际现在应该很晚了才对，而自己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从来没有碰到过鱼会这么晚还没睡觉。

淋浴声大概持续了将近一个钟头，本着好奇心诺澜出门想看看情况，结果一出门就和洗完澡出门的鱼碰见。

12层终于平静了下来，而这一层却并没有鱼的身影，此时的鱼早已杀红了眼，从12楼一路砍到了小区花园。

鱼所在的楼栋像是某家忘了关水龙头，黏糊糊的液体从12楼流到了5楼，花园更是如同暴雨之后雨水却依然没有排走的场面，鱼垂着头跪坐其中，如炬般的月光落在鱼的身上。

良久之后，鱼缓缓的抬起头，想站起身却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几番尝试之后，终于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进了自己楼栋里的电梯，按下了20，鱼便靠在墙上不让自己身体往下掉，他已经想象不到如果坐在了地上是否还能有力气再站起来。

回到20层，鱼完全没心思担心会碰见诺澜，将身上被血

侵泡变得粘黏的衣物全部脱掉，靠在窗台上将衣物拿出窗台便松手任其掉了下去，光着脚在地上蹭着走了两步之后，鱼终于是回到了屋里，走进了浴室。

鱼坐在浴室里的小塑胶板凳让任由花洒喷出的水打在自己身上，随着热水的不断冲洗，鱼的身体逐渐从深红色褪去，红色丝带顺着水路流进了下水道。

除开头上有几处无伤大雅的伤口，脖子以下全是浮肿和淤青，背部和手臂有几处也直接破裂开来。

热水让鱼感到了放松，也感到了更深的疲惫，靠着墙一闭眼便睡了过去，不知过去了多久，身体的倾斜让他猛的惊醒了过来，小睡了一会儿并没有让他的疲惫得到缓解，反而让意志变得更加脆弱，难以抵抗来自身体的疲惫感。

简单的涂抹了沐浴露，洗了头，鱼恍恍惚惚的就打开了门准备卧室，没想到出门就跟诺澜撞了个正着。

诺澜也是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从浴室里出来的鱼居然一丝不挂，更让她惊的说不出话的是她接着浴室的灯光看到了鱼身上不忍直视的伤，比起当初所看到的伤更多，也更新鲜。

鱼眼中毫无光茫的看着诺澜，只说了一句你还没睡啊，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留下诺澜一人在光与暗里发愣。

浴室里的花洒还在哗啦哗啦的不停的叫着，诺澜一瞬间有太多的问题得不到解答，鱼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又是什么时候？如同变了一个人的鱼是否和身上伤和发生的事都有关系？

跟自己有没有关系？

走进浴室关掉花洒，诺澜闻到了一股自己这个每个月都会流血的人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万千思绪从心中闪过，更多的依然是担忧，诺澜没有犹豫敲了敲鱼的房门，里面没有回应，诺澜便擅自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顺着月光她看到鱼已经熟睡了过去，额头的伤口渗出了一小滴血，枕头套上也有血液抹过的痕迹。

诺澜伸手抹掉了鱼额头上的渗出来的血，对着窗外默默的坐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