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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朵绿蔷薇（第1页）

余额一百六十四颗爱心，游戏在奖励上并不吝啬。

杰森在脑海中算了一下，游戏中计算莫妮卡坠落速度的公式恒定不变，而额外分值他们会极力避免，那么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现在获取的爱心数量已经足够用五六年，但是他还有更深的考虑，能减缓莫妮卡坠落速度的爱心越多越好。

至于游戏引导提到的‘共享’功能还在加载中，杰森倒是想起了莫妮卡的住宅，略带疑虑地问道：“莫娜，你的住宅？”

莫妮卡肯定地点头，“它就在游戏与现实之墙的界限中，真实存在，并且你购买的所有东西都在里面。”杰森在为她氪金解锁了全部房间后，还获得了背包功能，而那座仓库建在住宅下方，她还好奇地去看过，因为放入的只有便携式武器而让他多准备一点东西。

杰森挑眉，“那么很好。”在当时往游戏里氪金就是为了让莫妮卡过得好一点，而它们既然对于她来说是真实存在的那就很好，不论以后在什么样的境况，她都有休息的地方。

他伸手揉了揉莫妮卡的头发，把手机放下，然后找出她藏在左侧头发里有点散了的辫子，解开后重新编发。

莫妮卡的中长发只到胸前，日常喜欢披散着，但出于习惯或者说喜欢，在左侧还会编一个小辫子藏在头发里，只有偶尔动作和风吹的时候才会看到。

休息了一会儿，杰森和莫妮卡继续约会，牵着手如一对寻常的情侣，在街边的书店里他们看同一本书，为莫妮卡买了能抱满怀的一束绿蔷薇花，而实际上还是他抱着，走到一处熟悉的地方，杰森仰头看向两个宇宙如今差不多的一座房屋，他曾有记忆在那里遇见莫妮卡。

而如今那个宇宙里她的存在被抹除，这个宇宙从未有过他的莫妮卡·莱托。

他买了口琴，绿蔷薇花束放在脚边，而自己靠在房屋下的墙壁上，口琴支在唇边，在路边慢慢吹起来。

年轻锐利的眉目间神情平和，吹出的曲调悠扬婉转，当抬头时对上莫妮卡的视线，倏然一笑，这一刻他所能感知到的幸福冲破了痛苦囹圄，摧毁了他的精神防线，直击脆弱不堪的内心，就算已经失去了和莫妮卡一起居住的房屋，找不回任何痕迹，但是。

家。

温暖之所在。平安之所在。

在这里有人需要他，在这里有人爱他。他已抵达了作为归宿的屋瓦下，温暖光芒的灯为他亮，这里的门扉永远为他敞开，而门内的人从不曾改变，接纳他到房屋中，轻易抚平了他的痛苦和疲惫。

他的跋涉不是毫无意义，他已经找寻到了归宿，有坚定不可动摇的锚点，即使曾经遗憾地遗失，可是从他再次抓住她的手，他们就不会再分离。

……

杰森被小丑捉住并开始折磨，是在日暮时。而同样在日暮下。

“我可以长久地将你等待，年复一年，矢志不渝”

他在无数个日夜里坚信她的存在，以此作为锚点，避免彻底地陷入疯狂混乱当中，直到此时；

“我可以追随你的脚步，淌过河滩，穿过密林。在无路可走的沙地行进，翻山越岭，踏入任何一条魔鬼都不曾涉足的小径”

他已抵达于此；

“我可以向你交出，我已有和将有的一切，可以代替你承受，世间最不幸的命运的苦楚”

因为更加悲哀不幸的命运已降临我身，而我只愿将你找回，为此不惜一切；

“我将能够随时奉献你整个世界视作一种幸福，只要一切并非徒劳，只要爱你不是枉费”

当然不是枉费，他孤注一掷奔袭过遥远的路途，已精疲力竭，而在这里他所想要守卫的人在等候。

他慢慢地念着一首诗，莫妮卡靠在他身侧的墙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杰森感受到她鲜活的存在，手臂被揽住，她喜欢笑，眉眼间溢满柔和平静的味道，正轻轻地呼吸，听着他的话语。

杰森感受到平和，还有一丝幸福，他一大半的索求俱已在这里，而剩下的那些他仍有机会去将之抓住。

舒展了眉眼，他再次伸出手臂抱住莫妮卡，而这一次仍旧只是亲吻了他自己的手背，但是当他们双目相对，无比的幸福、满足充盈着他的心。

杰森并不参与贝恩和毒藤女越狱被捕的后续事宜，那与他的关系不大，倒是接到一条短信额外地发现了什么，但他不以为意，莫妮卡好奇想看，他笑了下但丝毫不掩危险之色，“没什么，雇佣兵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那算是额外的回报，但他支付给对方的佣金值得，甚至今天他还开枪伤了他的雇主，但杰森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何况那都无关紧要，是的，无关紧要。

在外面吃过了晚餐才回到韦恩庄园，至于蝙蝠侠、红罗宾和罗宾，他们要么在蝙蝠洞要么在外夜巡，夜翼的城市是布鲁德海文，现在是隔几天才回来一趟，红头罩在之前就避出去了，遗孤和搅局者则自始至终不知道‘另一个宇宙的杰森’的消息，这还是因为杰森到达这个宇宙后的一切行动都很低调，以至于蝙蝠家刻意地封锁隐瞒消息，她们就全然不知。

晚上十点以前莫妮卡就要休息，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好习惯，睡眠时间非常符合健康的正常的人类作息。

杰森将绿蔷薇花摆在她的小客厅中，在出门前对她道：“晚安，好眠。”得到了同样的一句话才回到居住的客房中。

但在这一个夜晚，或许是因为白天经历了战斗的缘故，原本的失眠、眩晕、头疼症状减轻，然而他无论如何都睡得不安稳，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涌现在梦境中，带来极大的冲击和刺激感，让他数次醒来都分辨不清梦和现实。

一切都是颠倒的，痛苦的，疯狂的，混乱的，疼痛的……

杰森纵使猛然惊醒，不受控制地摔碎了卧室中的物件，但是没有人听到这份动静，他感受愤怒还有虚弱，神经混乱到无差别地想摧毁眼前所有，而这副身躯诉说着他曾遭遇的非人的对待，他能回忆起那些不断往复破灭的希望，被摧毁的精神和思维，还有最后对于蝙蝠侠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