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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或许吧。”钟离没有正面回答年龄的问题，“堂主的关心之情我能感受到。”说完钟离看向伊戈尔，“那么你是如何看待此次的小聚？”如那日在茶馆里一样，他想听听伊戈尔的看法。对此早有准备的伊戈尔沉吟片刻说出他的真实想法，他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发展一段浪漫关系。钟离耐心的听完，他的内心很赞赏伊戈尔的敬业，但却如听到他对自己的看法一样，又带点不明显的失落。这份失落不是来自于不满意伊戈尔的评价，反而是他遗憾对方此时还无法看清自己。无法看清，就代表评价也是有误差。“我明白了。”钟离在伊戈尔全部讲完后轻声说道，“也许等以后我们接触更多，你会对我有不同的看法。”伊戈尔眨了眨眼，他把这当做推辞，于是也跟着打趣，“钟离先生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吗？”“大概算是。”十分坦然的承认，钟离讲出他的看法，“以普遍理性而论，人的复杂导致人有很多面，我也不例外。”就包括今天他也看到了自己作为人类的另一面。这个答案让伊戈尔不觉得意外，他轻笑着摇头，然后随口问道，“是通过相亲发现的吗？”“发现吗？是有所发现。”钟离说完注视着伊戈尔认真的说，“我开始去思考何为对一个人的喜欢，这是我之前不曾想过。”这句话成功的令伊戈尔的心跳漏跳了半拍。他与钟离对视着，并试图在那双看着自己的金瞳里寻找开玩笑的痕迹，可惜他完全没有找到。也是到这一步，他明白了钟离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所以钟离到现在都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吗？伊戈尔的大脑被这个想法占满，在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有些明白胡桃的良苦用心。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敢问出钟离为什么会去想这种问题。而伊戈尔不问，钟离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明明是两个很会聊天的人，却任由氛围变得沉闷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伊戈尔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因为太奇怪了，就像他们都在等待什么奇迹一样。可是都这样了除了客套话和那个没有被问出来的问题外，他们还能说些什么？随意的换个话题的话，又显得非常的欲盖弥彰……一时间，伊戈尔想打破沉默，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还可以聊聊岩王帝君。默默的想着，伊戈尔深吸一口气，打算开口，也就在这个档口，轻快的脚步声从内堂传出来。“哎呀，本堂主找印章有点久。”胡桃拿着一枚古朴的桃木印章回到内堂，她的眼睛在钟离和伊戈尔身上转了个圈，然后开始装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怎么不说话，是不欢迎本堂主吗？”装糊涂的胡桃故意问。接住这个话头，伊戈尔扯出一抹客套的笑，“怎么可能，我和钟离先生可是一直等着堂主回来。”听到伊戈尔这么说，胡桃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她掀开那些契约，把需要盖章的地方逐一印上往生堂的标志。等胡桃做完这一切，她才抬起头又问道，“那在我不在的时候，你和钟离聊什么了？”她想听听两人的进展，刚刚那突入而来的安静可让把她在心里大呼不妙。伊戈尔嘴角的笑容因为这句话微微僵住，他思考着怎么回答才能混过去。“我们在聊喜欢一事。”然而钟离没给伊戈尔蒙混过关的机会，他直白的对胡桃讲出他看到的自己身为人的另一面，“是何为对一个人的喜欢。”“哦，喜欢啊，那你聊明白了吗？”胡桃顺着钟离的话往下说，“聊明白，就对那个人说出来。”钟离笑了笑然后摇头，“我姑且还没有想清楚，且当前也不是时候。”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讲出来不过是徒增烦恼。差不多明白钟离在想什么的胡桃试探性的说道，“你是说你要给帝君办葬礼很忙？我觉得帝君不会介意，而且帝君那么大度，得知有人给自己办丧事的时候获得一份姻缘，说不定会含笑九泉。”此话一出，本来说的好好的钟离沉默了。伊戈尔抓住这个机会赶紧说道，“帝君不介意，但可能被钟离先生喜欢的人介意。”他尽量用了平淡不带有多余感情的语气。眯起眼，胡桃看了看伊戈尔，笑着赞通道，“你说的对。”随后她话锋一转，“那你觉得钟离会被拒绝吗？”突如其来的问话把伊戈尔问住，这时候他再看钟离，发现对方没有帮自己解围的意思。嗯，可能他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伊戈尔暗中咬咬牙，表面上却摆出思索的表情回答，“我也不清楚，但我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去找那个人比较好。”说完他觉得这是给自己定了行刑日期，这让他五味杂陈。当然，也有可能引起钟离去考虑喜欢一个人，发现自己另一面的人不是我。这么想着伊戈尔怀揣着一丝侥幸，同时他又察觉到自己内心那一丝隐秘的期待。这种矛盾的情绪令他头疼。“等一切结束再去讨论是个不错的选择。”钟离看出伊戈尔的困扰，他笑着说，“这种事急不得。”胡桃点点头，主动结束了这段谈话，“喜欢这种事是急不得。”然后她看向伊戈尔，发出最后的争取，“但是钟离很不错不是吗？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要摩拉，咳咳，这个不重要。”“而且他还会给神明办葬礼，这手艺璃月港可找不到第二个了。”说到这点胡桃看向伊戈尔，等待着他的回答。伊戈尔承认胡桃没有错，但是他不会掉进这种简单的话术陷阱里。“是啊，钟离先生能给岩神办理送仙典仪，这项成绩拿出来竞选七星都绰绰有余。”他把重点放在胡桃说的最后一句上，“我们愚人众也和大部分璃月人一样对七星怠慢岩神很不赞同。”眼看伊戈尔不上钩，甚至一下子就抓住空子把话题扯远，胡桃就想转身拍拍钟离的肩膀，让他努努力，未来至冬能不能有往生堂分堂，他能不能升职加薪成为分堂主就看这一次了。“契约也签订完成，也差不多到上班的时间，我先回去了。”伊戈尔感觉这一页终于掀过去，当即提出要走。胡桃没有拦着她，只让钟离去送客。本就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钟离的伊戈尔当即想拒绝，可还没说什么，就被胡桃一句话堵回去。“往生堂是要开门做生意，怎么能怠慢客人，钟离快点去吧，记得别多客气，不然我们的客户可能就迟到了。”胡桃在迟到上面加重音，正好对应了伊戈尔所说的上班。伊戈尔这下没办法再推辞，只好与钟离一同走出往生堂。刚到门口，伊戈尔便听到钟离无奈的安说，“胡堂主生性跳脱，有时连我也应付不了她，今天的谈话或许也是心血来潮。”“我能理解。”伊戈尔苦笑一声，“倒是钟离先生辛苦了。”“无事，我早已习惯。”钟离淡淡的回应。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胡桃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独具天赋的创造力，只是他没想过有天这份想象力和创造力会用在自己身上。伊戈尔又笑了笑，他最后说道，“那接下来的送仙典仪还麻烦钟离先生和胡堂主。”想到来到璃月的真正原因，伊戈尔沉下心，等到那天，发现被利用的钟离还会不会如今天这般和自己讨论喜欢这件事就说不定了。但是没办法，必须要以任务优先。伊戈尔在心里无声的叹气，接着他向钟离道别。回去的路上，伊戈尔在不知不觉中也开始想何为对一个人的喜欢，随之他发现自己没有喜欢什么人。他的生活被工作填满，根本没有私人时间用来和特定的人接触，更别提培养感情。硬要说这两年和谁接触的最多，那也只有愚人众的十一个执行官。想到自己的上司们，伊戈尔长长的叹了口气，果然今天也想从愚人众辞职。或许辞职以后来璃月住一段时间也挺好的。伊戈尔这么想着，莫名的感到几分轻松，反正在哪钓鱼不是钓鱼。再次发出一声叹息，伊戈尔把对辞职后的设想压下去，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提醒旅行者明天别忘了去北国银行找达达利亚。愚人众不方便出面干涉送仙典仪的筹备，那么就再拜托旅行者帮帮忙。-同一时间的璃月港内，坐在邮局桌前的空和派蒙缩在角落里，他们皆一脸严肃的看着小桌上的信封。“是这个地址没有错吧？”派蒙盯着信封的地址对空确认道。空拿出耶夫卡给的写有地址的纸条进行最后的验证，“是这个地址没错。”“那我们邮寄出去吧。”放下心的派蒙提议道。同样怕错过截止时间的空拿起信封，走向加急窗口，“我们要寄信。”窗口后面的工作人员接过信封，在检查无误后把信贴上加急邮票。眼看事情办完，空和派蒙悬着的心放下。“这样耶夫卡的委托就完成了。”派蒙高兴的说。空跟着嗯了一声，这几天他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但碍于七星前几天一直未撤销了他们通缉令，导致他实在是不敢从愚人众的据点出来寄信。万一偷偷跑出来被千岩军抓到，那愚人众内部投票的事情可是瞒不住了。到时候对他的审讯会变成愚人众八卦大会。空稍微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说起来，明天就要和公子请的人见面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派蒙的话打算空的幻想，她有些担忧的说道，“不好相处的话可就麻烦了。”“派蒙为什么会担忧这个？”空顺口问道。派蒙一本正经的给出理由，“一般有本事的人都会有点架子吧。”所以她觉得自己会担心很正常。对于这番话，空稍作思考，接着他问派蒙觉得伊戈尔和公子好相处吗？这下派蒙愣住。“是挺好相处的。”派蒙挠了挠头，这几天的交流中，她发现伊戈尔和达达利亚没什么太大的架子，哪怕在愚人众内两人的风评也很不错。“可是他们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是有什么目的吗？”后知后觉的派蒙想都这个问题。空深深的看了一眼派蒙，接着提出自己的看法，“也许他们想扰乱璃月。”“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派蒙摊了摊手，“岩神的离去对璃月的影响已经很大了吧，不需要愚人众再出手。”现在七星都自顾不暇，愚人众再插手反而会被当成靶子攻击。这下空也不知道怎么说，他皱起眉头，回想起女士在蒙德的所作所为。“莫非他们是想要岩神的神之心？”空大胆的假设。派蒙睁大眼睛，她觉得空说的有道理，可问题是岩神已经去世，这样一来神之心该去哪里找。实在是想不清楚的派蒙摸了摸肚子，比起想这种事，也许吃饭更重要。在他身边的空同样无法把已知的线索拼凑起来，所以在接收到派蒙期待的视线后，他索性也不去多想，转身走进一家饭馆。“要我说，七星想选新的岩神，不然怎么绝云间的仙人都往璃月飞过来，这不是来阻止的，是来做什么的吗？”空和派蒙刚在桌前坐定，就听见后面的闲聊，其中内容让他们不由的侧过头去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