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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一张是……?”
相册被拿起来,底下的照片自然而然露了出来。
原平注意到,上面似乎是父亲和另一个人的合照。只是因为年代太过于久远,相片褪色得厉害,另一个人的脸已经看不太清了。
“没什么,照片太多,时间又久,我也记不清了。”
母亲的情绪好像被泼了盆冰水,又迅速冷淡下去。原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低头看着她,有点不安。
“你工作忙,早点回去吧。他不是还生着病吗,离不开人吧?”
被提醒一通,于秀再也没了心情。她不想看见任何和原远有关的人,原平就是首当其冲,眼不见为净。
儿子走了之后,于秀一个人住的屋子自然而然就安静下来。
终究还是他的儿子,眉眼都太像了……像到于秀一看见原平,就能够回忆起自己以前的岁月。
她慢慢起身,把茶几上的相片收好。纠结片刻,还是把那几张也插回了相册。
恩爱的,难堪的,纠结的记忆,都随着那个男人的离去,再也理不干净。
只留下这一个孩子,作为她耻辱的见证。
以至于时时刻刻看见他,对她都是一种折磨。
快要过一点了,原平还没有回家。沈知意还有点头晕,躺在床上却也放不下心。
原平每次去于秀那里,提心吊胆的人都是他。沈知意不想看见原平再受伤,但对方是原平的妈妈,原平都没说话,他就更没有什么立场去责问她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躺在床上的人听到响动,赶紧下床跑了出来。
“老公,你回来了!怎么样?”
看原平立在那儿,表情平静,表面看上去也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沈知意松了口气。
原平看他一眼:“鞋呢?”
沈知意急匆匆地跑出来,连拖鞋都忘了穿,白皙的脚掌就直接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但人刚病好,这样下去身体还不得又出毛病?
原平不赞同地推了推他:“快去穿鞋。”
沈知意心里着急,但经不住原平再三催促,还是回到卧室穿上了拖鞋。
他穿好鞋之后,又噔噔跑到人跟前,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怎么样?”
沈知意就怕于秀又对原平动手,又怕他把什么都瞒在心里,所以总是忍不住反复地追问。
原平答道:“还行。”
沈知意观察着他的表情:“妈身体……也还好吧?”
“好。”原平看他一眼,问道,“你吃午饭了没有?”
沈知意摇头:“还没呢。”
怕原平心里愧疚,他又急忙补充道:“你走了之后我又睡了会儿,现在才刚刚起床呢。反正也不太饿,没事的。”
沈知意人还病着,今早出门前原平盯着他吃了次药,结果到现在午饭都还没吃,那就更别提饭后服药了,人肯定还没吃呢。
原平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做饭。”
沈知意连忙拦住他:“真的没事!要不咱们点外卖吃吧?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啊。”
他的本意是想让原平不要这么累——沈知意注意到,男人自从进门之后话就很少,情绪并不高。
虽然原平性格就比较偏沉默,但也不常露出这样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他不开心,沈知意情绪也跟着低落,有点不愿意让人去厨房给他做饭,感觉像在虐待对方。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心脏微微抽疼了一下,原平勉强笑道:“好的,那你点吧。只是你还病着,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沈知意点点头,眼巴巴地看他:“那你想吃什么?”
其实在于秀那里,原平吃得并不多。但此刻他没什么胃口,所以只是摇头拒绝道:“我不饿,在妈那儿吃过了,你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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